「人們通常必須遠離家園數百哩甚至數千哩之遙,才有資格宣稱「踏上旅程」。為什麼不從自家展開旅途呢?難道非得長途跋涉或傾力留神,才能發現新穎事物?」
「問題並不在於旅人去了什麼地方,抑或他看見了什麼樣的所在?那樣將難以選擇旅遊地點,而是:這位遊子是誰?他如何進行旅遊?又真正體會了什麼?」
《康考特牧歌》關於副標題,封面上是寫「重回梭羅的華騰湖」,但是內頁邊上都寫的是「尋找梭羅的華騰湖」,但作者重點並非華騰湖,而是他像梭羅一樣,走入林野,在佛蒙特州搭建森林中的木屋,但發覺體驗與梭羅描述的不同,故此而是從小放大到整個新英格蘭地區,重現當時的地貌發展,闡明大自然能於短時間內產生驚人的變化。以新英格蘭地區為例,發生過三次極大的變化:18世紀尚未被歐州殖民者進入的原始地貌;殖民據點建立後,在19世紀梭羅居住在華騰湖畔時,農地利用達到最高峰,自然已被馴化;1830年後人口不斷外移到中西部新興城市,或是淘金熱所在的西部,新英格蘭地區的居民紛紛放棄田地,耕地逐漸荒廢,復原為森林。所以認為自然地貌大半是人類行為所致,因此這本書幾乎一半的內容都是摘錄梭羅日記,確實透露,充滿許多森林變遷、農業活動的趣聞。但作者用意是將焦點放在自然史觀察,而非照時間順序編列,這點我閱讀時頗不習慣,所以重新按順序製成圖表後,結果很像磁碟重組前的顏色分析圖,資料重組之後變成《康考特牧歌》的內容。
最早印地安人活動時期的情況在本書只大概略提一下,但梭羅其實記載許多有關印地安事蹟,雖然從年表看到作者重點放在新英格蘭的人文地貌,就是當時的農牧林業狀況,這是書中著重最多的部分,其次是梭羅晚年時期才發生的人口外移,農地荒廢,造成森林佔領了田地,這三種地貌交雜在新英格蘭地區,現今都隱藏在廣大的森林地中,但也是因為美國腹地廣大,人口遷移到更多新興都市,才使當初最早開發的新英格蘭地區,恢復到較佳的狀況,這似乎是對自然最好的變遷。然而回到自身所處的都市環境,通常眨眼之間就能產生極大變化,有些被遺留下來的老舊設施,仍殘存在都市角落裡,偶然碰上都會多看三二眼,因為現在愈來愈多都市更新、古蹟修復計畫,那些舊風味、老記憶,感覺也一併抹拭了。